补档微博【矮矮星】

【内梅】《王子公园日记》chapter2.


今天我见到了夜空下的绚丽烟花,红蓝两色的铁塔光芒流转,名字被点亮的时候,我和这座浪漫的城市一起陷入了那瞬间充盈起的快乐与巨大满足之中。

巴黎,我真的很感动。

                ——2017年8月7日    Neymar   Paris

我的记者朋友仍旧在痴痴傻傻的叼着一只签字笔,手中捧着我一张一张胡乱叠在一起的日记。


世界杯的余热和整个午后的暑气一起消散,我只身处于正美国海岸,一个对足球漠不关心的国度。我陌生于篮球表面僵硬的、磕磕巴巴的触感,也没有想到它撞击在水泥地面时可以在一眨眼之间拥获如此急速弹跳而起的力量,我侧脸避开这个危险的攻击,目光追随高高跃起的篮球抬起,洛杉矶有明亮而不刺眼的白天。


记者朋友彻底忽视了他费尽心思搭理的造型,他顶着凌乱的发丝,红着眼睛问我可不可以将日记带走。


我当时正在往水杯里面加第四个冰块,我转过身去,像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准确来讲我应该对这个日记拥有著作权,我想?”

“是的。”

“准确来讲你手上的日记是我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不能被复制的原稿?”

“是的,不,可以被复制,你可以卖给出版商。”

“不。”

“那你可以把它复制给我,还是你不介意我直接带走?”

“废话我当然介意。”

“我是一个忠诚的聆听者。”

“这在我把它给你之前就想过了。”

“所以让我带走,或者让我复制,你总得做选择!”


激情作法冷却的刹那总得让心跳刹一次车。


我希望我真的是不太清醒才纵容自己向别人吐露一些秘密,可实际上我将日记本丢向他的那天,前前后后48个小时我都没有饮酒,没有过度兴奋的聚会,未曾出现失控,甚至拥有规律的训练和睡眠。我在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时候,做了这样一个绝对不能称之为正常的决定,我甚至暂时无法找到一个将日记的秘密宣之于人的合理借口。


“你知道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根深蒂固的深厚友谊。”

我背靠着流理台,牙齿磕着玻璃杯。


记者朋友感受到了我的压迫。


他的双手垂了下来,“come on, 内马,你总不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要杀我灭口。”

“一开始要我竖起耳朵的人可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我走上前去,从他的大腿上拾起日记,FCB的字母刻在左下角,扉页还有我拙劣模仿的他的签名。它们在被整理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曾经在锋利的纸张边缘翻过的是一个夜晚接连着又一个潮湿的夜晚。


“你不能带走或者复制,”我将日记塞回他的手中,“这里面有他的名字。”

“所以你必须留在我身边把它们看完。”


记者朋友的脸皱巴巴成一团,”我真的是从一开始就是被逼迫的,你还记得吗?是你先动的手!“


“即便,即便是我们没有深厚的感情,但是我依然信任你。”



他的手停留在日记本上,我俯视着他乱糟糟的头顶。 
 
 

片刻后,他开了口。


他的话闷声痛击我的胸膛,在我身体里面挺直到僵硬的脊梁差点被他一句话压弯。

 
他说,“内马,我的孩子,到现在再也没有办法独自承受,你是已经撑得多艰难?“ 
 



良久,我整理出一个轻松的表情。


我捏着他的肩膀,“都是一些旧心事,没有关系,多一个知道也没有什么改变。”


“他知道吗?”


“什么?”


“你爱他这件事,他不知道吗?”



-


 

你知道初来乍到有一个绝妙的好处,就是比赛次数尤其的稀少,这样算起来某些数据就会非常漂亮。


2014-2015赛季,也就是我们夺得三冠王的那个赛季,我在巴萨的进球率达到了最高点,在当时的比赛里面,每117分钟我就可以打进一球。但我和身边每个踢足球的男人一样,对数据的追逐源于一种本能的狂热,就如同一种欲望植根于双腿之间。


所以当我在染指法甲的两场比赛中,碾压了上赛季法甲所有球员的数据,追平了奥斯曼·登贝莱在2016年创造的过人记录,离开巴塞罗那的一点点心慌在法国人惊喜呼喊我姓名的声音中消失了。


我爱上了巴黎的夜晚,曾悬挂过巨大烟花的天空。



人们都抬起头。


他们知道我已经会作为法甲其他球队的一个噩梦出现在他们眼中,而我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我是,并且将来的几年里,我都是。 
 



-




“不, 你不是,你没有。”


“什么?”我扯着嗓子,“我就是他们的噩梦,绝对的!”


“是说你没有喜欢上巴黎。”

他将手里的日记本高高举起,用指头点点其中的几行字。


“9月中旬的时候你写了这一段,但是在之后的几天,训练日,你说你虽然没有想念巴塞罗那,也在尽力着去做这件事,但确确实实总想起诺坎普,想念它的草皮,它的味道,甚至是四周的看台都比这里的好太多,你要是没有突然开始研究物理射线或者神秘图腾,那你画的就是一朵…画的很烂的烟花,诺坎普,三个皇冠,你在边上写了。”



“瞧瞧你,内马尔,你就是个三心二意的小混蛋。” 
 



我无法辩白。


因为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诺坎普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球场。


它能容纳近十万人,比王子公园要大一倍。


震耳欲聋的欢呼,激荡前胸的出离喜悦,感受再多次也不会麻木,而每次在诺坎普获得胜利更甚每一次客场,决赛除外,当然。


但我们最终还是会将胜利带回诺坎普,就想是大人们允许小孩光明正大的在他自己卧室开party一样,在那里的庆祝是不同的。



所以数次,我闭上眼睛,都想刚刚经过我耳边的那道风,会不会也吹过破旧的,掉了漆的砖瓦,经过正浸泡在夕阳中的诺坎普,摇晃齐齐整整的草皮。 




会不会也拂乱他的发旋。 
 
 


-




我感受着手下柔软的触感。



趁路易斯还没有用他结实的胸肌撞上我的肩胛骨,我抓紧一切还能独自拥抱里奥的时间。


连续过掉三个后卫在他那里都算不得杰作,场边还有球迷在抗议他有用到手臂来挡下那颗足球,但他已经在禁区外横传。


我根本不用浪费余光去看,只要一心向前插上,等那颗皮球跟带着某个专属于我们之间的信号一样从他的脚下出发,穿过几双腿和一双笨重的手套,快乐的滚进入我的视线,而我只需要用脚尖,就能让它完成它这辈子最重要的三个使命之一。


剩下的两个,将成就于路易斯一脚凌空打门和里奥一记再轻松不过的推射。



你想的没错,是那场比赛,一切都是从那次的3:1开始,我们每个人都独进一球,这不是像,而它就是我们三个人碾压联赛和杯赛全部中后场的开端。

 

尽管在某些方面我们三个人根本毫无默契可言。




比如说我们在开赛前的列队后向四周的观众鼓掌致意,里奥通常是第一个抬起手臂的人,习惯性的顺时针转身,而下一秒钟路易斯也这么做了,我得躲避着路易斯突然撞上来的臂肘,有时候不得不后退半步才能离开他们两个的夹击紧跟着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再比如他们坐在一起喝马黛茶的时候是最安静的,无论身处如何丢满杂物的更衣室还是其他地方,只要在两个人面前摆上一根吸管,他们就能立刻进入一个无法被打扰的二人世界。


这里有一个简单却肃穆的仪式——捧起茶杯,弯倒手腕,倾斜的中号热水壶,因为嘬引而压瘪下去的双颊——可能里面装的是什么稀世的圣水吧,我假装不知道杰瑞的球袜曾经在饮水器的出水口上面挂了很长时间。


但在我第六次目睹他们因为一根吸管的出现而在我们进行中的谈话里双双掉线,突然陷入“我嘴巴被占据——我无法开口——哦这清凉的茶爽——什么都别说了请看我眼色行事——”的状态后,我再也无法忍受马黛茶了。



除却场外训练,我和里奥基本是躲着路易斯走的,为了避免在他的力量训练下感觉自己是一只弱鸡。


我一度希望能在场上踢漂亮的球,就像里奥一度希望能在场上踢快乐的球,也像路易斯一度在场上做的那样——踢暴躁的球。


我总是介意他们因为马黛茶而建立起来的友谊,我希望有人能记得先来后到。但我很快就被路易斯彪悍的球风所折服。


他就是一头野兽。


是我们三个里面唯一的滑跪选手。


不肖提和对方球员发生的冲撞,他所到之处的人仰马翻和里奥的走廊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次元,后者是魔法攻击,前者,是物理攻击。


在他徒手撕开球衣的时候,我低下了头,默默用手扯了扯领口,我在心里发誓一定不要和这位初来乍到的传奇人物发生任何冲突,我不想吃亏,更不想受伤。



但你知道这总是无法避免。



我曾经被马竞的一个球员用鞋钉重伤了脚踝。在我摔倒在草地上的时候,我和场上所有的球员一样还盯着跑远的皮球。

但只过了一会儿,脚踝内侧就开始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我尝试着按压最疼的那一块地方,白色的球袜上面立刻晕染开一大圈暗红色的血液。


最终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担架,感觉很尴尬。



“你还好吗,内?”里奥问。



几分钟前他刚刚助攻我撕破了马竞的球门,我们流畅的配合获得了满场的欢呼,而现在我被对方的球员踢到见红。


其他的人都散在自己的位置上,而在四个裁判员和医疗人员之间,穿着球衣的里奥显得格外突兀。


他甚至不是队长。

也不是我的巴西老乡。

我们也没有马黛茶友谊。

我们并未师出同门。

更不是什么竹马无猜。


但刚刚跟着皮球已经冲到后场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我摔倒的禁区边缘。



“还好吗,内?”他又问道。



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我抓住了它。



我花了三秒钟才让自己低垂的目光抬起来,我任由别人正在动作的肩膀偶然切断我们之间的目光的连接。


他微微抬着下巴向人堆里面张望,直到被人示意将位置让开一点。


我知道他在看我,所以我慢慢的将袜子褪了下来,直到袜子的纤维慢慢和血淋淋的伤口分开。



我仍旧没有和他说话,我甚至没有看他。

 
 

他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比赛,但他回到了球场之后还在向我在的位置张望。


我找了他的目光,我紧紧的盯着他。


他的动作停滞了,疑惑的歪头看我。


我回到了赛场,伤口还在痛,可我就好开心。

掌声都是助兴,都比不起他闪闪发亮的眼睛。


我跑过他的身边。


里奥,”我故意压低声音说。


“我没事。”


他松了一口气,我很得意。


我乐于看见他的关心,为他对我的我稍加关注沾沾自喜。


我不懂得幸福可以透支,只是享受现在就让我晕眩不已。
 
 

“让我们再灌他们几个球。”

他在我身后笑了起来,我听见了,而我觉得皮肤已经要开始愈合。




一开始我们也并非进球如麻,里奥有时候还会漏掉我传给他的球。

他慢下脚步之后回身冲我比了一个大拇指,在捉到我的目光后从下而上凌空划过,嘴角在我们眼神触碰的瞬间飞起。


我不知道你们作为旁观者怎么想,反正我作为接受他称赞的那个人,我飘了。



他笑起来就像一只小海豚。



我喜欢海豚。  



 
 

也许人们会更多惊叹于他神乎其技的过人技巧,视后防线如无物的带球天赋以及无球时极具想象力、视野与远见的走位。


但我更喜欢他本人。

我喜欢他的内敛,不善言辞,羞涩,安静。

我喜欢他明亮的目光,不掺杂其他色彩的纯粹的眼睛。

我喜欢他永远好奇,永远追逐。



我最喜欢他对得分的欲望,喜欢可以让任何一个在他身边待过一场比赛的时间的男人直接陷入疯狂的里奥·梅西。




巴萨获得三冠的纪念夜。




他偷偷和我说恩里克安排他讲话,他很紧张。

我说那你紧张的时候可以看我,我有办法可以帮助你。

他开心的问,“真的?”

我拍了拍胸脯,“当然,我保证。”



哈维带着全场的声音呼喊梅西的名字,我毫不犹豫的变成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如果不是诺坎普的灯光太刺眼,我可以将他的身影看的更加清晰。


里奥说,“我们过去的一年经历的十分艰难。”

——我与他共度的是他受伤最多的赛季,他没有获得金球奖的一年。



“但我们迅速的实现了反弹并且重返巅峰。”

——路易斯的到来让一切开始变得有趣,而我们发生了神奇的化学反应。



“就像我最近说的,虽然很艰难,但我们还会继续为这支队伍去获得成就,因为我们仍然有着非常强烈的取胜欲望。”

——他的手背在身后,晃动着回过身来,看着我,他向我求救。



我冲他喊——你再说一句!就一句!说一句我们就一起扑上去抱住你!



他紧促的脸上绽开一个巨大的快乐的笑容,他双手握着麦克风,笑着弯了腰,他回过身去看向四周 ——


浓重的夜幕上闪烁着熠熠星光,巴萨的球迷都在这里,他们都在张大眼睛努力去看。



“就像我在2009年说的那样。”他背对着我,接着转身过来抬起他的手指。


有一瞬间他无名指的戒指反射了灯光,我闭上了眼睛。


他说,“你们想要三冠,现在它们三座奖杯都在那里!”


                     ————我们冲了上去。

 
 
 
 
我一直觉得球场这个地方很适合浪漫,而诺坎普最如此。 


当他们都在抬起头看上空的烟花的时候,只有我在看他。

                                                           

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对他的喜欢,我只知道,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我们一起训练,比赛,进球,打游戏,窗外安安静静的下着雨。

像猎豹舔舐温厚的肉垫,在干燥的树叶里度过一个舒适的午眠。



                       ——2017年9月20日 巴黎 小雨

 
 
 
 
 
 

3. tbc


 
 
ps:近几日等一个同框 没等到 卒  


推荐一首bgm: rain after summer

 
 
 
 
 
 
 
 
 
 
 
 
 
 
 
 
 
 
 
 
 
 
 
 
 
 
 
 
 
 
 

评论 ( 28 )
热度 ( 214 )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矮矮星🌟 | Powered by LOFTER